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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月渐渐升到高空，一片透明的灰云淡淡的遮住月光，远处笼起一片轻烟，朦朦胧胧，坠入一片夜色。尹柒与提着苗灯把尹青华送到门口，语重心长地说：“青华，那男人是留不住的。”尹柒与的手指在他的眉心上画了个圈，轻轻点了一下。
尹青华握住她的手：“不会的。”
尹柒与垂下眼睫：“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，等你老了，容貌变了，外面世界不缺漂亮的人，如果我也不在了，谁来帮你留住他？”
“我不想让你像我一样带着一身伤回到这里。”
尹青华回过头看向周呈，周呈也在不远处正看着他，地面是水银泻地般的月光。尹青华笑起来，他意识到，爱意其实早已袭上他的心头。
两人牵着手往树林外的吊脚楼走去，漆黑的天宇上正挂着一轮圆月和无数半明半昧的星，在他们身上落下一身月色。
尹青华原先牵着周呈的手因为走动而慢慢松开，周呈反手将他的手握住，塞进口袋里。两人一路无言，沉默良久，周呈开口道：“你姐姐看起来很不喜欢我。”
“她不是不喜欢你，她就是不喜欢姓周的外面人。”尹青华晃了晃手腕子，想要把手从周呈的衣服口袋里抽出来。
周呈紧紧按住他的手，“别闹，你手太凉了，捂热了再收回去。”
“她以前救过一个外面的男人，也姓周，后来那个男人抛弃了她，也害死了她两个月大的孩子，”尹青华解释道，“后来她就学了黑苗蛊，专给外面的人下情毒蛊。”
“你害怕吗，周呈？”
周呈看着他露出浅浅的笑意，像吃饱的狐狸慵慵懒懒地舔着嘴唇：“当然怕啊，怕你不要我，今晚你要我一下行吗？”
尹青华睨了他一眼：“说什么乱七八糟的？！”
周呈把他揽在怀里，歪着头靠在他的肩上，闻着他头发上淡淡的橙花香：“老婆你好香。”
尹青华被他闹得耳尖有些红，他轻轻问他：“周呈，你愿意留在这里吗？”
周呈愣了神，良久，他才说：“不会，等雨季过了我就带你走。”
尹青华目光闪动，偏过头把情绪淹没在黑暗中，默默地把被握住的手抽了回来，没有给他回答。
吊脚楼离他们不远，两人走回去相对无言。山里的泉水冰得刺骨，尹青华挽起衣袖拿着木桶去打水，白净的手臂上血管清晰可见，他手腕上的银镯裹进冷水把手腕冻的发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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